快下班前,坐在我身旁同事,突然神秘地叫住我,還跟我一起去上廁所(這個廁所文化,不曉得是不是在女生族群的公司裡很盛行,我還沒很習慣)。
「妳會不會自殘?」一開口就是一個怪問題。
「自殘?!不會啊!」雖然是個怪問題,但仍秉持著有問必答的精神。
「你會不會有時候會傷害自己?」白話後再問一次。
「不會啊!」已經回答得有點哭笑不得了。
沈默了二秒鐘,想轉頭問她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她卻搶我之前先開口。
「我夢到了你男朋友。」
「啊!?怎麼會?」不來我的夢境與我相會,卻跑去一個未曾見面的人的夢裡,不要說我嫉妒,根本不合情不合理嘛!「你不是沒看過他?」深刻的質疑表露無疑。對!我就是懷疑妳認錯人。
「我看過你桌面上的照片。」
我的電腦桌面上,放的是他在2003年8月拋下我和國中同學的澎湖行的留影,裡頭就是澎湖迷人的碧海藍天,加上他燦爛的笑顏。那張照片,就拍攝技巧及拍攝成效而言,可說是平凡過了頭,背光讓他的臉暗沈到看不清,體態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同學的隨手亂拍,一點都沒有呈現出他在我心目中的俊美。但是我很喜歡,我喜歡他那飛揚的笑意,我喜歡他在海灘前的那個自在。進現在的部門工作後,我的電腦桌面除了剛開始放了張風景照外,之後就是放他的照片,這是第二張。
「喔。」像是不得不的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那天送你坐車後,隔天我就夢到他。」
「那你夢到什麼?」雖然不相信,但仍興致盎然。
「其實隔了二天,我記不很完整他的話,但就大概的意思是要我告訴你,不要停留在不好的記憶,不要傷害自己,不要晚上自己偷偷哭泣」
「可是,他怎麼會是告訴妳,這不像他啊!」忽略心裡的震驚,仍然存疑。
「我也不知道啊!就那天送去坐車後就夢到啦!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會傷害自己啊!」
「不會啦!」我怕痛咩!
「那你是不是晚上都偷偷哭?」
「我都光明正大的哭。」還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就大概跟我說這些,感覺上他很擔心你。他還說,他很愛你,只是無法繼續陪你。」
「可是他怎麼會是託夢妳,他沒見過你啊!難道因為你有佛緣?」搞笑沖淡心裡的感動,我不想打破不哭的形象。
這位同事,茹素多年,雖然她都說自己只是不肉食,問她為什麼,她總回答,就突然不想吃肉了,也不是為了宗教因素,同事們總戲稱她師姐,覺得她很有修行人的味道,但是又很人性,至於她是不是篤行佛教,據她的說法是沒有,雖然我跟她借到了靜思語。
「不是託夢啦!是作夢。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還是覺得,這不像他啊!他怕生,怎麼會去找你呢?」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我哪知?可能像你說的,有緣吧!」
「可是,不太可能啊!他那麼機車的人…怎麼會去找陌生人呢?」哈!我不是說壞話喔!是說實話。
「就說是作夢嘛!這樣我會舒服一點。不過他可能覺得,想跟你說些話,而我是一個傳遞的管道。」果然是師姐,語帶玄意。
「那他可以直接來找我啊!」對嘛!明明就應該是我在邀你入夢。
「可能怕你哭吧!」
「那他可以找我的好朋友啊!他以前就找過她啦,他跟她比較熟吧!」
交往之初,有次和他吵架,好像是為了他在家幫忙而不能來陪我,最後雙方不悅地掛下電話。突然,我的好友打電話給我,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他打電話去給我好友,說我們吵架,他很擔心我,問她能不能去陪我。頓時,我是又錯愕又好笑又好氣又感動,千年木頭懂不懂思念和孤單的不同?
疑問是沒有結論的,這種事,誰又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是不是對妳很好?」過了一段時間,該名同事又問。
「蝦米?」這…我回答不出來啦!
「感覺上,他很疼惜妳。」
「嗄!」不知該回答什麼,轉移話題似的把他打電話給我好友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那你沒有夢過他?」
「有啊!一次。」
「那他有跟妳說什麼嗎?」
「沒有耶!」
「那他就只是看看妳喔?」
「呃,對啊!」別再問下去了,這夢詳細的內容,我會去無名寫隱文的。
「我覺得他很疼惜你呢!」怎麼又來了?「我根本記不得他的臉,其實,在夢裡,他的身影很淡,根本就看不清楚。」
「天蠍座愛搞神秘!哈!」很喜歡拿天蠍座的帽子扣他。「不過既然看不清楚,那你怎麼知道是他。他有提我的名字嗎?」很有可能是別人啊,搞不好入錯夢都有可能。
「沒有耶。」
「那他怎麼說的?」
「他就說,妳是她的同事,請妳跟她說,然後就說那些話啊!我本來也有想,這個人是誰啊?後來,就想到妳,雖然看不清楚,感覺上又很像你照片裡的人,所以我想一定是他啊!」
「是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我覺得是作夢,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跟妳說。」
「嘿嘿!是託夢喔!果然是師姐。」
我真的不相信嗎?那像是看著我的生活而說出的話,又豈是一個每天在公司裡看著我的笑容和開朗的人所能說出或想到的。為什麼要掙扎著不相信?與其說不相信,還不如說我是死鴨子嘴硬。在辦公室裡搞感動的氣氛,不太合適啦!
而,開心的容顏,藏不住。
你,總是能,用你平淡的手法,給我幸福的感動。
邀君入夢,是我更貪心的奢盼。
- Sep 12 Mon 2005 23:22
邀君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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